【光凡】青芒
*一个年会你光为何安安静静听鹅唱歌的故事注解
*现实向 可能虐
*“祝我年少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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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一直闪
联络方式都还没删
你对我的好
我却错手毁掉”
那些年其实像块儿青芒，酸和涩掺和着籍籍无名的平庸，可味道又独一无二地横亘不去。
后来年会里郭子凡站在那点舞台上唱年少有为，湖蓝色的灯光深重柔软，乱七八糟地一瞬间让台下的人想起来对方的眼睛，剔透得像是春天的静湖。喜欢闹腾的年轻人却偃鼓歇旗，一动不动地沉下目光看向舞台上纵情的歌者。
明明他站在偏向他的那一侧，眼神却不向这里走。
“那些美梦
没给你，我一生有愧”
可能是那天他搬家的时候，郭子凡也回来拿寝室的东西，夏之光走到卧室又磨磨蹭蹭回到客厅。逛了几圈腿也不知道往哪里迈，像在心里吹气球，拼命往里吹气，又畏畏缩缩怕那东西炸开。
可走着走着又觉得不能这么算了，他猛地转身说凡凡你来陪我唱歌嘛。我现在也有进步啦。
郭子凡正抱着一只不知道哪一年粉丝送到毛绒兔子，很大一只，拎在他手里看起来有点费劲。以至于被夏之光喊的一嗓子吓了一跳。
有点意外，但没有犹豫。
家里那个不太新潮的音响和话筒都能用，夏之光连好蓝牙选歌，郭子凡按着兔子的脑袋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这玩意儿塞进行李箱里。
“年少有为的词儿你还记得嘛？”夏之光拿右手拱他。
“嗯，嗯你随便。”郭子凡还在对付兔子。
靠，已经19岁的柠檬精小朋友突然酸起呆头呆脑的玩偶，毫无预兆地跨过对方抱住那只兔子。然后半个人横在他倒霉哥哥看起来并不耐压的大腿上。
“不是，夏之光，你到底几岁？”
“你管我几岁。”
“你快二十了好吗，醒醒，不是快十二了。”
郭老师却边嘲笑边心软，伸手按了按年轻人眼尾漂亮的泪痣，想他长大了眉眼都变了，声音变的最少。
可就是这样，看到他在舞台上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的愣住，这居然是那个奶声奶气的小屁孩儿吗。
过去的那点又短又长的时光是世上骗术最高明的魔术师，须臾之间就偷走了他记忆里奶糖口味儿的夏之光。
“喂喂喂，别揉我眼睛，”夏之光又怕自己这一百来斤肉压着对方，搂过兔子坐直，急急忙忙把话筒塞进郭子凡手里。
“哟，您今个儿这么自觉呢。”
他们都没再说什么，夏之光打开音响，把脸埋进脏兮兮的兔子玩偶里，说你唱吧。
就跟他17岁的时候，单薄的骨骼里埋着的那颗沸腾又雀跃的心，乱七八糟地跳动，却有条不紊地爱一个人。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
尝过后悔的滋味
金钱地位
搏到了却好想退回”
也可能像是20岁的郭子凡，过早又过晚地看透了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早的是他清醒地知道有哪些事情没有结局，晚的是知道又还是，前仆后继，覆水难收。
“婚礼上 多喝几杯
和你 现在 那位”
音符结束的时候，郭子凡觉得虽然成年了但还是哭包的某些小朋友悄悄抽气的声音很明显，然后就无奈又溺爱地伸手揉他的后颈。
“上次演唱会你是不是也没出息地哭了？”
“呸，我没有，”红着眼眶但精神十足的夏之光抬起头带点凶狠看他，“我怎么可能哭。”
郭子凡没搭理他。
伴奏开着单曲循环的模式，也不管有没有人唱歌又继续响，夏之光哑声在鼓点里问他，所以我表白的时候，你总觉得我是小孩儿，什么也不懂，不答应是吗。
——害，我怎么说也是90后。
——借口太明显了吧。
——你现在说我就答应呗。
没完没了的伴奏还在响，夏之光突然陷入了一段出乎自己意料的沉默，就好像他自己无限逼近了那时候郭子凡的年纪，突然就要做出和对方一样的选择。
他甚至奇怪自己是不是已经发出了声音，骨传导太慢太疼，以至于自己反而听不见那几个没有余地的字。
“逗你的，什么都信啊。”
郭子凡撑着下巴边笑边搡了小孩儿一把，“我知道你是年少无知。”
“去你的，我是年少有为好吗。”
原来是这样，夏之光攥着那只倒霉的兔子，他马上要20岁了。
他终于明白后悔的滋味了。
郭子凡突然伸手摘下挂在外衣上的那块军牌，缠好链子塞进夏之光的手里。
“对不起啊，初恋吧，就可能格外挫折。” 他顿了顿，实在舍不得说准备好的狠话，“摊上我也不能怪你，这份愧疚我给你留一辈子。”
对方攥紧了那块坚硬的金属棱角。
“郭子凡，你别总在我面前演得特成熟特清醒好吗，你有本事拒绝别人拒绝的一套一套，你有本事过来亲我吗？”
最后年轻一点的那个仍然做回了一穷二白的赌徒，全副筹码只有滚烫又肆意的热爱，夏之光觉得自己可能是需要戒赌啦，因为赌过这次他再也没有能拿的出手的赌资。
满盘皆输。
郭子凡在对方漂亮又孤注一掷的眼睛里溃不成军，那一刻他真的愿意向前亲吻他曾经的小爱人。
但毕竟是一刻而已。
于是他最终伸手揉了揉对方栗色的额发，沉默又温柔地笑。
“别闹了，你得回家。”
这里就是最后一幕，其实没有拥抱亲吻和炽热的爱。剩下点曾经沉重如今变成涸辙的过往，空落落的，是颗愧疚作祟的种子。
在已经是回忆的不值一提的过去的成山的影子里，在籍籍无名潦草收场的青春年少里。
故事的结局是什么，最后我们其实能够理解彼此这些年的取舍。
风雨同舟也好，聚散离合也罢，除了提及青春我又说起你，大概也免不了变成平淡无奇的友人。
【婚礼上 多喝几杯 和你现在那位】
